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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彩月FM-84Tears
date: 2020-04-26 22:32:27
tags: 野猪骑士 豚
categories: 野猪骑士 豚
彩月FM-84Tears
“老师，我可以退学，然后把我的学籍转让给别人吗？”
“你在说什么…这不可以吧，学校没有这种规章制度。等下，你说什么退学，霙你要退学吗？学校只是给你休学，手好了之后就能回来——”
“……老师。”，“…我的手状况其实不是很好，我知道的。”
“医生不是说了可以恢复吗？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所以结论是，转让学籍是不可能的是吗？”
“这……”，“…我想是不可能的。”，“对不起。”
“这样啊……那么，现在担任双簧管solo的是谁？”
“诶…现在是坂上真芝同学。”
“演奏会现在是定在八月十七号吧。”
“是…推迟了点，暂时是这样。”
“……转让学籍不行的话，那我还有一个请求，虽然说这个也是很任性……“，“暑假前，我会带一个人来顶替我的位置，还是采用甄选的模式，如果吹得比坂上同学要好，就让那个人上场，可以吗？”
“霙，你突然这么说我也很为难……”
“……”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和其他老师讨论一下的。”
“知惠子老师，谢谢你。”
一、
国王卡生效的第二天，为了履行约定，希美如约在下午上完课后前往铠冢家。
好大的房子……按下门铃，希美望着高高的独栋建筑兴叹，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不过果然还是会感慨霙家里真的好有钱，和自己家的小公寓天差地别。上次来这里时还是冬天，按理说都是恋人了，互相到对方家串门很正常，就算只是普通朋友，要好的女生之间也经常往来，但希美和霙就只互相去过对方家一次，若是以希美的视角而言，造访这么高级的别墅还是略有心理压力，但话说如果要专心开始学习双簧管的话，就免不了要频繁来了。
正想着，有人打开房门走出来，正是霙来迎接，她穿着一件猫咪印花，几乎要盖过膝盖的宽大T恤，在家休息的霙着装很是随意。
“霙，下午好呀。”希美举起手向她打招呼，“下课就直接过来了，没路过店那里，没买吃的抱歉啊。”
“没关系的，请进。”
有没有带礼物都无所谓，霙开心地将希美迎进门，从鞋柜里拿给她拖鞋。她说佣人去帮母亲拿保健品出门去了，这会刚好不在家，听到家中只有霙一人，希美顿感轻松，虽然对交际还事有自信的，但毕竟是霙的父母是吧，开门前想到要和他们打交道还会紧张，既然没人在，自然是最好了，不过，以后要来的话难免也还是会遇到的。
通过清清冷冷的客厅和螺旋楼梯，霙直接把她带上了三楼。
“要喝点什么？家里有乌龙茶、橙汁和可乐。”
“啊…茶就可以了。我可以坐床上吗？”
“当然。”
书桌离得比较远，希美就近在床上坐下，霙折返下楼去拿茶水，等待期间，希美环视起霙的房间。
和之前没什么大变化，但这次没有看到猫呢。猫是怕生的动物，估计在什么地方躲起来了，希美想着，在松松软软的床上躺倒，刚躺下，一想自己是来做正经事的，这样懈怠的状态可不行，又赶忙坐起来。
霙说，她和学校那边商议过了让希美代替她上场的事，答复是，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和现有的双簧管solo进行比赛，要比那个人吹得更好才有资格上场，现在距离约定的七月中旬只剩下两个月，时间不是一般的紧迫。
没事的，交给我吧——那天做完后，霙抱着希美，在她耳旁低语。当时情绪还没平复，希美顺着激动的心情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可以，但冷静下来后就开始打退堂鼓，霙对自己的高期望是出于她的爱意，可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希美还是心里有数，和音大学生battle不是闹着玩的事，这么短的时间真的能学到上场的水平吗，更何况要击败音大的管乐生？
希美实在是很怀疑，连自己心里都不由畏怯。
“久等啦。”
过了会，霙端了饮料回来，希美中断脑子里的想法，接过霙递来的茶杯。她给自己倒的是可乐，霙还真是钟爱碳酸饮料……一道坐回床上不紧不慢地品尝饮料，希美望着墙上的时钟和书柜上的鱼类玩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个…不快点开始学习吗？双簧管的。”
杯中的乌龙茶见底，希美开口了，对方像是压根没在意时间紧迫性，依旧悠哉地喝着冰可乐，杯子喝空后，霙小小地打了个嗝，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希美。两人相隔的距离很近，希美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她石榴色的眼瞳中倒映得一清二楚，这么被注视了几秒后，霙凑近过来亲吻了她。
可乐的味道……舌头缠上来的时候，希美尝到了淡淡的酸甜味。
霙吻得很轻柔，希美楞楞地坐在床上被吻着，也许是因为这个吻一点都不激烈，焦急的心情被冲淡了些，或者说，变成了一种放空似的心情，她一时间都忘记自己是来霙家里干嘛来着了。
稍微吻了会，霙放开了她，猫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
“比起我，希美果然还是觉得乐器更有吸引力吗？”
“咦、诶…什么？”希美这才回过神，脸红起来，“不、不是…我是觉得这次是来做正事的…你这个样子我会静不下心啊。”原来刚才那个是调情？可是，好像没有在吻里面感觉到通常霙在索取时候很激烈的情愫。
“我开玩笑的。”霙用平静的语调说，在这里做了的话今天估计就没法学习了。
是啊是啊。希美挠着头干笑，面不改色地说出很不健全的话题，霙式joke看来是又升级了。
“不过…”
“嗯？”
“我很高兴能多出很多和希美相处的时间，希美为了学双簧管会经常跑过来，这段时间能一直在一起。”
“说什么傻话…不是为了双簧管我也能过来啊。”
“嗯……只是说我很开心，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好像做梦一样。”
“……你的梦还真是容易满足呢。”
“是哦，能和希美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她微微一笑，垂下眼帘。类似的话希美已经听过很多遍，即便霙每次都是很认真在说，但希美内心都只是简单忽略过，当作是她表述方式的偏执，希美很难完全共情霙的情感，换言之，其实自己仍然是对霙树立着一道防线，并没有全盘接纳过，甚至，总是在伤害她。希美很想同步霙的爱意，但正如大家的一致结论——人和人是无法百分百互相理解的。
霙爱上的是这样糟糕的家伙，真的很抱歉。
希美的目光落在她包着纱布的手上，心中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至于双簧管……就算我不监督，希美也不会懈怠练习吧，希美本来就是个努力家，所以我并不担心。”
“…谢谢。”
“时间差不多了。那么现在开始上课吧。”
漱口清理掉嘴里的饮料残液后，第一次的双簧管教学正式开始，希美转变心态，切换成一本正经的态度，会不会输另当别论，学习时还是得全力以赴。不过可能因为地点是霙的家中，这位老师又是自己的女友，整体的氛围还是显得轻松，没有备战集训时那种紧迫感。
霙把自己的乐器盒和簧片盒摆在书桌上，让希美取出来，正准备解说每个部件，结果她三两下就拼好了双簧管，霙有点惊讶。
“咦…希美你会拼啊。”
“啊…经常看到你在用双簧管嘛，就算只是看也知道大概步骤了，而且这个和长笛也差不多吧？”
那倒也是…同属木管乐器，彼此之间还是有着共通性的，不过得知希美平日里也有关注过自己，霙在心中很是开心。
“那接下来，我先教你簧片的用法……”
——能如此信任自己的人，世界上恐怕就只有霙了，就算是为了回应霙的期待，也得努力才行。
手中的双簧管沉甸甸的，看着手把手教导自己学习的霙，希美暗暗下定决心。
第一节的双簧管教学课，加上中途的休息时间，希美在霙家里待了足有四个小时，等出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为了方便起见，两人随意挑了附近的一家汉堡王吃晚餐。
“久等啦。”，正值下班时间，店里排队的人不少，把两人份的套餐搬上桌，希美在霙对面坐下，拆开包装吃了起来，她买的是最近新出的番茄红烩牛腩汉堡，牛腩用酱汁炖得软烂，夹在面包里口感不错，霙点的则是鸡排堡，她吸了一大口可乐，一脸满足地咬下。
说是随意挑的店，但看起来霙挺中意汉堡可乐的，吃得很开心，夏纪约希美出来的地点也经常是快餐店，反倒是受邀约的希美本人基本是个和食派，一般不会选择西式快餐，披萨啊汉堡啊三明治啊都是，也不是说讨厌，只是觉得没有米饭味噌汤吃着舒服，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希美，很努力哦。”
“嗯？什么？”
希美听到霙提到自己名字时候正在看店里的广告视频，电视里令人垂涎欲滴的汉堡，和手里的长得完全不一样，虽然味道还可以就是了。她回过头，只见霙顶着憨憨的笑容看着自己，嘴边还沾上了沙拉酱——好像小动物，希美被逗笑了，拿起纸巾温柔地替恋人擦去脸上的污渍。
“第一天就能吹得有模有样了，一定很快就能掌握的。”
希美没说自己实际上并不是第一次摸双簧管，以前，在很久之前，高一脱离学校社团去了校外吹奏社的一段时间，她曾经借走过团里闲置的双簧管自学过一段时间。当时具体的心情已经不得而知，或许是对毫无竞争压力，一定能上场的霙的在意吧……“我吹这个我也能行”，兴许是这么想着，然后就心血来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了那么一两个月，但掌握一门乐器到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后来也忘记是怎么的就搁置了，将双簧管还回去后就再也没触碰过，希美以为几年过去早已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竟还残留着那么一丁点的肌肉记忆。
自己对霙隐秘的嫉妒难道从那时就已经开始吗……希美把这段记忆尘封进心底，她不会把这个告诉她的。
“嘛…毕竟我也是学过长笛的。”
她挠挠脸颊，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霙完全没觉察到希美的心理活动，她真诚地注视着她，真情实意的夸赞让希美自己都不好意思。今天的练习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真要努力也就只能再努力一会会，还是算了吧。腮帮子好疼，大拇指也好疼，和长笛通透的吹法不一样，吹奏双簧管总像是要憋着一口气，让希美几个小时都觉得自己好像只想鼓腮却鼓不了腮的青蛙。
“不过双簧管吹着还真是累人啊……”
好久没拿过了，都忘了双簧管居然有那么沉，比长笛要重上许多，而且吹奏时重量几乎都压在大拇指上，几小时下来手都要打抖了，真不知道霙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也不知当年脑袋进了什么水还学了那么一点皮毛。
“很累吗？”
“是啊，手指被压得都酸了。霙没感觉吗？”
“还好，我习惯了。”霙轻描淡写地点点头，“最开始是这样的。”
对了，希美忽然忆起从前被霙按在床上的体验，那时候惊讶自己的力气竟然敌不过身材娇小的霙，难道因为她常年经受双簧管锻炼的缘故……不容小觑啊，双簧管。
“那要按摩一下吗？”
“诶。”
希美还没回过神，吃完汉堡闲下来的右手就被霙握住了。
“这样按摩一会的话，明天就不会太疼了。没事的，这算职业病，吹双簧管的人都有的。”
“嗯……长笛也会，肩膀一直得抬着，也经常会酸痛。”
“是吧。”
霙用剩下的那只能动弹的左手揉捏拉伸着希美的手指，她低着头，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般专心，明明只是手指按摩而已……注视着两人相互交缠的手指，希美莫名觉得这个动作很是色情，让她联想到两人在床上的时光，这么想着，脸上的温度也不由升高了。
边上来来往往都是前来就餐的客人，希美假装冷静地坐着，希望众目睽睽之下不要有人从她俩亲昵的举动中嗅到什么端倪。
霙仔细地把两只手都按摩了一遍，希美虽然是很害羞，但不得不说，这么一弄酸痛感确实缓解了，“谢啦…”，她正想抽回手，霙稍微用了点力拉住她，希美这才发现那含情脉脉的视线不是错觉——下一秒，霙弯下身，在希美的手背轻轻印上一吻。
嘴唇贴到手背的皮肤，带来柔软的触感。
嘭。希美顿时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愣了好久才想到把手抽回去，整个人就像小时候那种最古老的的爆米花机炸开锅一样，好热。
霙也不做表态，就这么眯起眼微笑着看她。
吃完晚饭该回去了，希美嘴上说担心霙的胳膊被磕碰，让她快点回家，不用送了，实际上还是在为方才印在手背上的那一吻心跳不已。都已经交往那么久，做过好多次了，怎么还会那么害羞啦……她提着乐器盒挤在人满为患的地铁里，像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摇摇晃晃。
二、
霙是个相信自己直觉的人，虽然没有对人刻意提起过，个性也不擅长社交，但她一直很信任自己看人的眼光，打从和伞木希美对视的第一眼起，她就被这个人深深吸引——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看着那太阳一般的笑脸，霙着迷了。
当时初一的霙对于恋爱还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如果说当时那份因好感而心生的悸动就是恋爱的话，那么早在初中时候自己就已经爱上希美了，即使中间一度受到迷茫和挫折，甚至到了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的地步，霙仍然等待着，在心底保留对她的爱恋。
从初中到现在，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吧……事实证明霙没有看错，希美温柔、努力又善良，虽说性格上不免还是有点小缺陷，但大抵只有圣人才是完美无瑕的，完全完美的人注定生而就高高在上，也就不会具备亲近人的魅力。以前的霙不太懂这些，以为只是单纯被希美的优点所吸引，随着时间的沉积，她慢慢理解了，希美的缺点是她身为凡人的体现，也恰好是她可爱的地方，被并不完美的希美需要着，霙觉得自己的这份恋情更加具有实感，化为了填补她的形状。
霙深知希美在努力上并不输于自己，对音乐的热情更是整个吹奏部说不定都没几个人能匹敌，那份对音乐的憧憬也是魅力，只是…这个人，是不是也太过努力了一点啊……
霙放下手机，从床上坐起身，躺在自己肚皮上的眯盹的猫咪被吵醒，妙了一声蹿下了床，她抬眼看看书桌上原先总是用来摆放乐器的位置，那里现在空荡荡的。双簧管被希美借走了，连同制作哨片用的工具包和材料也一并拿去，之前做的哨片还有七八个，短时间用用其实足够，但希美严肃认真地说既然开始学了，制作哨片这种基本功也必须要学会，霙只好把制作工序也教给了她。
于是，最近聊天内容的大多都围绕学习展开，消息量大大增加了，希美一有机会就找自己来询问吹奏双簧管中的疑问，倒不是说厌烦……希美没把那句约定当玩笑，那么上心当然是好事，但是，怎么总感觉心里更添堵了呢……霙犯愁了，以前是醋她的长笛，这下可好，连自己的双簧管都奉献出去，情敌又多一个。
国王卡是自己撕掉的，想让希美代替出席演奏会也是自己说的，霙只好无奈地把不是那么苦涩的苦水往肚子里咽。
好无聊……还是起来吧。
霙看了眼时间，距离和优子约的晚餐还有两个小时。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去拿Kindle。回宇治后一周过去，大拇指伤势不是很严重，被卡到的位置已经基本结痂，手上缠的纱布现在变少了点，只固定了后面四指，右手终于有一根手指能活动，能做的事情多了许多，比如说，可以别扭地拿住杯子了。
据医生说，其他手指上用于矫正的钢钉还要打起码一个月，另一个坏消息是，右手的触觉恢复不是很好，近来换药时候的触觉检查每次都没有起色。
“手术已经尽力了，触觉恢复不能强求，只能靠自身和时间。”医生是这么说的。霙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漫画，羽海野千花的《蜂蜜与四叶草》，里面有个油画系的女生就经历了和自己类似的境况，不同的是她对艺术的追求充满热情，就好像希美那样，受伤后无法像以前一样创作令她备受打击。听着医生的话，霙再一次想，幸好伤得不是希美。
霙对音乐没有那么高昂的热情，但为了不辜负希美和其他人的希望，也为了自己日后的恢复，积极配合各项治疗，理论和笔试的课程都没有落下，每天也有用哨片在做气息训练，不过没有了每日的定额练习，总体而言还是变闲了。
只有大拇指能动弹，手柄只能玩一些不大依靠操作的种田又或者是文字类游戏，键盘打字也很不方便，幸好书籍可以用Kindle来看，闲暇时间她大多都用阅读来填充，亦或是看看视频，打理一下家里的猫。
十分悠闲的假期生活。
可是，总是闲着也不是个事。周围人一直夸说自己努力，霙倒也没觉得自己到底有多么努力，起码现在就很闲，越是闲，脑袋里空想的东西也就越多，不过也可能是快到生理期的缘故。其他人也会这样吗？闲下来的时间就想和恋人缠绵，想亲吻，想靠近她，想抚摸希美的肌肤，想躺在她的臂弯，想被她的舌头舔舐，想被她的手指爱抚……这种私密的心声没法说出口，即便做这些事不会增加一丝一毫的知识、成就、金钱，但却很愉悦，也许这就是人类最原始的快乐。
霙想着，把Kindle抛到一边，慢慢将左手伸向自己的下体，平时都是用右手的，是说手受伤后连自慰都变得相当不方便，此时此刻缺少了希美的抚慰简直就是煎熬……脑袋里充斥着不着边际的幻想，她在躺在床上自我发泄了自己的欲望，在床上躺了会冷静下来，霙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出门前去和优子赴约。
一个小时前还在做这种事，一小时后就面不改色和朋友聚餐，人还真是难捉摸呢…看着飞速行进的电车车窗映出的自己叼着牛奶吸管，面无表情的脸，霙如是想道。
晚饭和优子约的地点是一家名叫“黑川”的烤肉店，霙到路口的时候优子已经在等了，她今天穿了件以前没见她穿过的一条红白色长裙，还化了淡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上大学后没了高中那些条条框框校规的束缚，优子出落得愈发有女人魅力了。
“吃烤肉没关系吗？味道很重哦。”霙问她，新红白长裙看起来价格不菲。
“没关系没关系，烤肉好吃嘛，衣服沾上油烟回家洗就行了。”
优子见到霙后很是开心，拉着她的手有说有笑，缀在耳垂的水滴耳环也随着她的笑声轻轻晃动。
烤肉店生意极好，顾客络绎不绝，外面排队椅子足足坐成一条长龙，优子说，就是去年和吹奏部朋友聚餐那次的那家。啊，那时候啊……见霙若有所思，优子以为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赶忙提高音调：“味道很好哦！这家店招牌酱料很好吃，肉也很新鲜！”
不，我也没想很多。霙对优子笑笑。
优子预定了位置，所以不用像外面的人那样排队，被优子拉着从长长的排队人群中穿过，径直走进店里，霙莫名产生了一种优越感。坐下后，优子大方地说今天她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也不用霙动手，烤肉交给她，霙只需要负责吃就行。
两人点了烤肉拼盘，点的菜一会后陆续上来，优子把带有雪花纹的牛外脊放进烤盘，用夹子翻动烤肉，烟雾升腾缭绕，肉片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散发出阵阵肉香。
“霙要喝酒吗？啊…手伤的话是不是不能喝？”
隔着白烟，优子朝对面的霙问。
“我不太清楚，最好还是不要吧……我喝可尔必思也可以，草莓的吧。”
“好。服务生！——这里！——一瓶啤酒和草莓可尔必思！”
优子对店里的服务员招呼道。
碳酸饮料是霙的最爱，草莓汁加苏打水和可尔必思，霙用吸管将啤酒杯里的饮料搅匀，生菜裹上刚从炭火上拿起，滋滋作响烤肉，如优子所言，这家店的肉又嫩又新鲜，咀嚼肉食的口感给人带来极大的满足。
烤肉很好吃，但怎么说呢，寿司店见面也是这次也是，优子整个人看起来都拘束得不行，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吗？她一直在说着白开水那样平平淡淡的寒暄话题。手伤是个严重的事，但霙觉得充其量也就只是那样，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就好，并不会一直影响自己的情绪，毋宁说如果失恋和手伤要选一个的话，霙肯定会选后者，比起身体上的伤痛，心伤才比较会让她长时间的消沉。
霙几次说自己没事的，优子还是犹犹豫豫，一副“真的不是在逞能吗”的表情，她爱担心人的性格真的和直子有点像……霙在心里无奈笑，看来想要扭转谈天气氛的话，只能像之前聚餐那次一样把火往她身上引了。
“说起来…”
“嗯？”
“优子，最近是在谈恋爱吗？”霙说道。
噗！——优子怎么也没料到友人突然一开口是提这个，刚埋进杯就整个喷出来，她赶忙拿起湿巾，擦擦一脸啤酒沫的脸。
“没没没没没有啊！”
“是夏纪吗？”霙继续追击。
“为什么会知道……不、不是，才不是那个家伙！……”
也太不打自招了。优子的脸唰得红成番茄，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可能她真的不太会撒谎吧。
优子挣扎了会，见霙的表情完全不为所动，只好投降，把脸又埋回啤酒杯里喝了一大口压惊：“……是、是她啦。霙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霙抬抬眼，那回优子来找她相谈感情问题时候霙就在猜测到底是说谁，优子描述得实在是太过细致，霙想同时符合这么多条件的人，不是除了夏纪外完全找不出第二个吗，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最关键的也不是霙猜出来的，而是优子喝高了自己自爆的，一边还说着“不要说出去，我只说给霙一个人听哦！”——看来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霙现在只是把这件事重新转述给优子本人，也没说给过别人听，所以，也不算食言。
“…什、什么！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嗯，有哦。”
“天哪……”
优子羞得恨不得当场钻到烤肉店的瓷砖地缝里去，多亏这个劲爆的话题，她已经顾不上和霙客套，变回了霙喜欢的那个说话方式的优子，谈天的内容一扫之前的拘谨，吃烤肉还是和恋爱之类没营养的话题更搭，手复健那是医生和病患的事，此时霙还是对于朋友的恋情更有兴趣。既然秘密已经被知道，也没多少好瞒了吧，对其他人优子还备有戒心，更何况是非主流性向的秘密，但是霙的话就没问题。
喝了酒的优子打开话匣子，烤肉店气氛嘈杂，满是烤肉的滋滋声和客人的谈天，就算在这里聊也没人会注意到，因此尺度也跟着越聊越大，讲到床上相关的成人话题，两人不好意思地沉默着对视了几秒，噗哧一下笑了。
是成年人的年纪了啊。
没错没错。
不止是男生，其实女生也是爱聊这种话题的。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恋人之间，没有谁不渴望互相触摸到彼此吧，也许会有例外，但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这样的。
“…其实，最近有点苦恼，因为手伤了的缘故，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了。”
“啊…这样，我理解的，伤在右手是很麻烦呢。”
绕着圈圈的话语对外人来说好像猜谜一样，但霙讲的每句话优子都能马上心领神会。优子想，可能是电视剧之类看得太多了，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艺术追求和前途是很缥缈的事，不是谁都像电视剧主角那样集集都在顾影自怜，生活还得继续，对于前途，霙自己肯定有所打算，在这方面也轮不到朋友来指手画脚，身为朋友所能做的，就是在其他方面给予支持吧，让她开心，让相处的时间快乐自在。
肚子也吃饱了，接下去的话，就不在烤肉店了，去其他地方聊吧。
“老板，这里结账！——”
优子兴致高涨地扬起手。
三、
世界上真的是有很多怪人。
中川夏纪拾起脚边纸箱里俗称‘三五罐’的，三百五十毫升装乌龙茶，用腰和膝盖控制着节奏，一个一个地丢进自动贩卖机的补货口，看也就知道了，这是便利店员工作负责的范围之一。冲绳全年炎热的气候使得冰镇饮料销路一直很好，明明全县面积在日本只能排到末尾，但三得利在日本的全年销量额中，冲绳却能挤进前五。
据说是这样的。
夏纪填完三五罐乌龙茶后，又开始填放一九罐的咖啡，一九罐的那一排特别狭窄，易拉罐角度稍有歪斜就容易卡住，补货是个辛苦活，没过多久她就汗流浃背。
夏纪瞄了眼不远处那穿着女式凉鞋，正百无聊赖晃荡着的双脚，大红色指甲油涂在脚趾上，仿佛映衬着冲绳人奇葩又热情奔放的品味，那人正在吃碎碎冰，草莓味碎碎冰塑料包装上凝结的水珠和夏纪脸颊的汗一样，滴滴答答落在水泥地面。
“夏纪~还没好吗？”
“还有一整箱呢。”
和优子声线差不多尖细的，带着冲绳口音的女声从凉鞋方向传来，夏纪伸长手臂，懒得搭理，心说你难道没看到我脚边还有那么多罐吗，假如在身边的人是优子的话，她绝对会忍不住呛声“有空吃棒冰不如来帮我。”，但对这个人，夏纪讲不出多少吐槽的话，不如说，连为什么和她交流频繁起来都感到莫名其妙。
世界上会有‘某某人的现女友老是来找前女友聊天’这种事吗？若不是那样做实在无聊，真想投稿到推特树洞去啊。直到自己真正遇上之前，夏纪想出现这种事情的概率估计和中了万元彩票差不多，反正她是没法理解的，为什么现女友要和前女友要聊，不尴尬吗？彼此又不熟，互相之间的关系仅由其中一方已经无感的男人而串联——但她就是遇上了，如此无聊的事，或许当时真的应该去买点彩票。
没错，夏纪说的那个人就是金城晴美，现在是樱井拓海的现女友，夏纪在学校期间就和她没多少交集，要不是那天叫寿司外卖的偶遇，连话都不怎么会跟她讲，原以为那就是最后了，再之后拓海跟谁交往夏纪都压根不在意，虽说夏纪和拓海达成共识，希望起码还能做朋友，但双方应该都心知肚明这只是点头之交的客气说法，实际上没有人会继续联系的，打个比方就像躺在联络簿中不熟的小学同学，他们的号码几十年你都不会想起来去拨通一次。
前男女友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是这样。
但这个女人不是，她好奇怪。怎么讲呢……起先夏纪对于她的接近还很戒备，以为是拓海派来监视行踪的，但她否认了，说纯粹只是个人行为，因为感兴趣和拓海交往过的女生到底是怎样所以才来搭话的。
哦，这样吗。夏纪对这样的答案姑且接受，但既没有对她热情，也没有赶走她，只是聊聊天而已，没必要太过紧张，夏纪不想和别人发生什么冲突。
再后来夏纪有点明白她是来干嘛的了，可能是出于想炫耀的，吃醋了的胜利者的心态，金城晴美会在聊天中故意提及和拓海做爱的情况，夏纪平静地听着，不是在吃盒饭就是在玩手机，心想这就是直女吗…她讲起和拓海做爱的语气就像新买了一个爱马仕包包特意，需要背出来显摆才能显现出它的价值，但很遗憾，夏纪既对爱马仕不感兴趣，也对拓海不感兴趣，对他们做爱的细节更加不感兴趣。
没用的，就算你们玩SM我也没兴趣的……啊，仔细想想这个还是有点兴趣，只是稍微的一点点，就仅是惊讶拓海这样淳朴的性格居然玩那么大，的那点兴趣吧。
“中川”，那时候，她还是叫夏纪的姓氏，“感觉你对拓海哥没旧情啊…你真的喜欢过他吗？”
“…我也不知道。一点点吧，现在没有。”
“冷淡的家伙呢。”
是这样吗？夏纪纳闷，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温和友善的，怎么也不该和冷淡沾上边才是。
夏纪想晴美占足了现任对前任的优越感后，应该就不再会来打扰了，后续证明她想错了，在学校是同年级又是同社团，低头不见抬头见，晴美来找夏纪的次数愈来愈多，话题也不再局限于樱井拓海，天气、学习、吃饭，寿司店的工作、家里养的狗，什么都讲，俨然已经单方面把夏纪当作朋友，之所以这样，夏纪才会说这人奇怪，明明自己对她没见得有多热情，不明白这样倒贴式聊天的乐趣在哪。
夏纪没把晴美的频繁造访告诉优子，一方面怕她又误会花心劈腿给自己来一巴掌，另一方面也担心优子那性格会不会直接提刀杀上门来，总之，与晴美的接触让夏纪略感困扰。
“你还是别和我走那么近，拓海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你又不是男生。”
“但我是他前女友啊。”
“分手了不就没有关系了，我还是他现女友呢，没人规定前女友和现女友不能做朋友吧。”
“不是这个问题…这很忌讳，你就不怕我撬你墙角吗？…”
“你说了不喜欢他的。现在又喜欢了？”
“不是。”
夏纪无语了，她都怀疑冲绳人是不是都没什么距离感，感觉好像鸡同鸭讲，来来回回几次，激得夏纪像是一只在房梁上被逼得无处窝脚到处蹿跳的猫，也不知道脑袋哪里搭错筋，她急了，脱口而出：“我其实是同性恋。”
同性恋，还是双性恋？果然自己这种应该是算双性恋，总之，刚讲出口就后悔了，对面的女生眨眨眼睛，大侦探似地露出“你总算承认了”的微笑，开心地说“我就知道！那天见面过的是夏纪的女友吧？”
晴美聒噪起来，完了，她讲出这句时候夏纪就在内心咂嘴，她有种预感，和这人的联系一时半会可能断不掉了。为什么当时要答应和拓海交往？只要不交往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如果倒退回去也能和优子在一起的话，那夏纪真想时间倒流把这段纠葛删掉，但没有后悔药，钉子拔出来也会留下痕迹，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夏纪拎起衣领，抹了把脸上的汗，天空已经呈现暮色，她终于一个人把饮料罐都塞完了。
“能下班了？”
“是啊。”
“走吧，我带你去一家很好吃的炒面店，我请客。”
跟着从便利店下班出来，晴美不由分说就拽着夏纪去吃炒面——只是她自己今天想吃炒面才这么说吧——晚上没有课，待在家也没什么事可做，而且还是请客吃饭，夏纪也就没有挣扎。
“你干嘛不叫拓海陪你？”
“他不爱吃炒面。”
夏纪耸耸肩。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聒噪，但金城晴美挺有趣的，她身上没有油腻的气质，被她接近并不会让人感到反感。夏纪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性格，以前认识的人里没有类似，硬要形容的话，那种缺乏距离感的性格也许有点像明日香前辈，不过她没有明日香前辈看起来那么精明，晴美给人的印象像是憨厚的邻家女孩，这点和拓海气质很接近，但绝不是说她笨，相反，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大智若愚，用主动又无害的身姿接近想要接近的人，和拓海那种真正的憨厚有着天壤之别。
和晴美相处的时间长了，夏纪慢慢明白了她交友的目的，最开先确实是抱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但那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发觉夏纪是真的不在意，就停止了小学生似的炫耀行为。再后来就只是想要交朋友了，正如夏纪的身边没有出现过晴美这种性格的人，晴美也是第一次见夏纪这样的女生。
晴美既奇怪又大胆，熟识一点后，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她甚至有意黏在夏纪身边来挑逗。拓海都不管管自己的女朋友的吗？夏纪心知这人是在玩，也对她的相貌不感冒，就和她拉开距离，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心动。
“我还以为同性恋的话，应该会对女生有反应呢。”她咯咯地坏笑。
“同性恋也不是只要是女的就喜欢啊。”
“以前是我误解了，中川同学虽然花心，但也还是蛮专情的嘛。”
“一时间不知你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不过，中川同学喜欢的是那样的女生啊……她叫什么来着？”，“吉川优子。”
“那么漂亮，怪不得拓海哥会输了。”
优子看到自己在跟别的女生走那么近，一定会气得牙痒痒吧，夏纪想，不知道她如果听到晴美夸这句会不会气消一点。
晚餐是和金城晴美在炒面店吃的，说是炒面店，其实什么都做，炒饭，炒年糕，都有。夏纪带了两瓶便利店打工的福利赠送的饮料，就着炒面吃，吃饱后就和晴美分道扬镳。
“掰掰，我要回去和拓海哥恩爱啦~”
晴美如此说道，和夏纪在公交车站告别，等她坐的车开走后，夏纪深深吸了口冲绳带着海水味的空气，自己已经不喜欢拓海暂且不论，老是被这样晒也算是一种报复了吧。
我也想和优子见面啊……夏纪一路踢着路上的石子回到家，这个时间家里等着她的只有要洗的脏衣服和没做完的作业。
夏纪洗了个澡，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洗衣机隆隆转动之时，手机传来了视频电话邀请。
是优子。她接起来，对面光线很暗，黑漆漆的，周围的声音却又嘈杂，“喂？夏纪。”
“你在哪里？”
“我和霙在KTV哦，等会希美也会过来。”
霙因为手受伤而暂时休学的事情，夏纪已经知道了，毕竟前段时间连打电话优子都每天忧心忡忡魂不守舍，和希美联络也是那个样，霙就像一只吉祥物，她一出事大家都担心不已，夏纪的担心是三人中最低的，这么说或许不太厚道，但比起霙那边的事，她更希望优子能平安健康。
能有兴致去KTV的话，说明精神上起码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吧。
“是吗，那祝你们玩的开心啊。”
“你忙着挂电话吗？”
“没有啊，没什么事，我在洗衣服。”
“那能不能开着视频？”
“可以啊。”
“夏纪。”热闹的音乐声中，优子突然凑近屏幕，黑漆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的声音跟着清晰了，“…我好想你。”
突然间在说什么……
夏纪脸红了，不好意思之余，内心也被幸福感满满填充。
四、
练习完今日份额的双簧管，希美洗了个澡，正在氤氲的雾气中穿衣服，摆在盥洗台上的手机响了，她瞄了眼，是优子打来的电话。
喂？希美接起来，对面吵吵闹闹的，不知名的乐曲占据了话筒音量，优子像是没发现电话已经接通，好一会才咯咯笑着，将声音传递过来，“希美，我和霙在KTV，要不要来？”
希美原是想说不了吧，刚洗完澡，她准备回房间坐下看会书，不是很想动，若是其他人在这时间邀请她她一定会婉拒，但听到霙的名字她改主意了。
优子这么活泼的人去唱歌并不稀奇，霙去KTV倒是个新奇事。
先前去赏樱时候跟着爱唱歌自娱自乐的知惠子老师，希美和霙有聊起过这个话题，霙说她从来没去过KTV。
一次都没有？希美问。霙答，嗯，一次都没有。
希美知道霙的性格很宅，原以为她是对这样嘈杂的环境不喜欢，聊了一会后发现不是，她说自己也不算全然没有兴趣。
那为什么不去呢，大考完一般都会组织类似的活动吧？希美问她。反正高考结束后，她和优子所在的四班是包了两个大包厢，邀请全班同学都去唱K尽情放纵，霙和夏纪在的一班应该也不会免俗。
是有组织过…我不感兴趣。霙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像是在想要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以前吹奏部组织的一些迎新活动，霙也基本都是缺席，若是放在以往希美一定很难理解，不过现在她有点懂了，霙不是对活动本身没兴趣，而是对参加活动的人没有兴趣。
换言之。
“如果是我邀请的话就会去的意思吗？”希美笑眯眯地问她。
“嗯。”霙点点头。
迟钝的希美那天才恍然大悟，为何每次邀请霙都会成功，得知自己早早就被霙放在高于其他同学的位置，害羞同时也不由得欣喜。霙就像一只小鸭子，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现在轮到她来邀请自己——虽然是优子打过来电话——希美还是很高兴的，既然是霙的邀请，那肯定是要去了啊。
希美吹干头发，和家里打了个招呼，骑上自己的小单车出门。约的地方是北宇治学校附近商圈的一家KTV，因为离学校近，规模中等，价格合适，曲库也挺全的，很多班级都有到这里办过会员卡，当时吹奏部也有开过卡，希美不太清楚具体操作，应该是由每届的部长代管的吧，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不过即便不能用会员卡，价格其实也很亲民，因此广受附近年轻人欢迎。
好久没去了，KTV的店面似乎小小地翻新过一下，墙纸也都换掉了。希美找到优子说的小包厢推门进去，正赶上她在高歌，看了眼荧幕上的MV和歌词，是早年的电视剧《求婚大作战》的插曲《小小恋歌（小さな恋のうた）》
“我来了哦，啊，居然不是新垣结衣那版？”
优子唱完了一长串的“看啊，看啊，看啊。这回响着的恋歌。”，停下来喘了口气，“我觉得原版比较有激情嘛。”
倒也是。
“霙，我来了哦。”
希美把挎包放在一旁，在霙身边坐下，霙也不唱，就只是像只松鼠捧松果一样捧着个话筒，把珍贵的麦霸位让给优子，见到恋人来了，松鼠的眼睛立马变得炯炯有神。桌上堆了爆米花和薯条之类的小食，整个包厢都散发着香喷喷的气味，和霙待在一块真的是注定瘦不下啊……希美笑笑，抓起一小把热腾腾的爆米花塞进嘴里，顺势搂住霙的肩膀。
“霙不唱吗？”点歌台就在边上，希美拨拉了下机器，待唱里面一大溜看起来都是优子会喜欢的风格。
“怎么那么晚才来？”
“我刚洗完澡要吹头发，骑过来也要时间啦。”
“霙说一定要你来才唱，换人吧，我累死了。”不知道已经唱了几首的优子把话筒丢给希美，倒了杯矿泉水灌下，“把我歌切了就行。”
“我看看唱点什么……”中岛美嘉的《雪之华》伴奏在房间里空放，希美划动屏幕，在成千上万个歌手中挑着歌单。
“希美……很轻车熟路呢。”霙也凑近过来，不同于爆米花的，香香的气味飘进希美的鼻腔。
“这边我也来过几次了嘛。霙要谁的歌？我来帮你选。”
她摇摇头，似乎是想自己来挑，身子越过希美的胸前挤过来，一会后希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自己选，因为那些歌绝大部分还真是没听过，是游戏里的吧……啊，“这我知道。”，好不容易，希美才从霙挑的歌里面认出一首自己听过会唱的，好像是前几年一部动画片的片尾曲，叫作《不可思议的病历簿（不可思議のカルテ）》，“诶，希美也看过这个吗？”霙回过头，有点惊讶地看看她，“没，朋友里有人很喜欢这首歌来着，听多了就会唱了。”
希美其实没看过这个动画，只知道是个好多女角色围绕一个男角色动画片，通俗来说就是后宫番吧？她没多少兴趣，片尾曲倒是还挺好听的。
“希美不太看动画吧？”
“唔，也还好？还是有看过几部的。EVA啦火影忍者啦海贼王之类的。”
“那不都好老的……”
霙喜欢打游戏，应该也会看挺多动画漫画，希美不会刻意去追当季新番，但也不代表自己是老人范围了，她立刻反驳说：“我也有看近几年的动画片啦。《好想告诉你》我也看完了。”
“那个也好多年前的了吧……”
才不是呢，希美嘟起嘴，她清楚记得自己在朋友安利下前段时间还看了一部很清新的恋爱动画，叫什么来着……希美翻着点歌台的歌单，光记得那首歌叫《月色真美（月がきれい）》，“哦，找到了。”，点开歌曲详细一看，原来那部动画片和这首歌同名，就是叫《月色真美》来着。
除了日文歌，希美也挑了些诸如Lucky Twice的《Me And You》之类的英文歌。
“好，那接下去是我的回合！”这句也是哪个动画片里的吧，希美边喊出口，边想着。
把优子的歌都切到下面，自己选的歌前奏起来，希美握住话筒，清清喉咙准备开始了，按理说她是不怯场的，但第一次在霙面前唱歌，对上她热切的眼神，还是不免有点小紧张。
“希美唱歌，好好听，好像原唱。”
唱到吉他间奏，霙在一边鼓起掌来，“还不错嘛。”优子也夸了句，但以前吹奏部聚会她就听过希美唱歌了，加之也不是她的女朋友，总是没有霙鼓掌得那么真情实感。
“是吗？谢谢，霙会唱吗，要不要一起？”
霙摇摇头，“啊，不过”，她顿了顿，看了眼后续的歌单，“《不可思议的病历簿》我会哦。”就是下一首，那刚刚好呢。
等快唱完一曲，希美喝点果汁润了润喉，优子把闲置的话筒打开递给霙，自己一边玩手机一边吃爆米花。
“准备好了吗？马上开始了哦。”她握紧麦克风。
《不可思议的病历簿》是个没有前奏的歌，屏幕上的MV倒数三二一红点后就开始了。
“无法言说，夜不成眠，如梦幻一般——”，“正是你所见的真面目……”
……
“噗！——”
二人合唱开始，正在和夏纪聊天的优子嘴里一口果汁没憋住喷在了Line讯息栏上，连屏幕都来不及擦她就慌忙抬起头，正好对上希美同样惊恐的脸，两人齐刷刷扭头，一脸“你谁啊？！”的表情，看向还在不明就里高歌的霙。
“？…”
见两位朋友都停下来看着自己，霙的歌声也断了，她慢慢放下话筒，一脸迷茫地回看过来。
“不是、停，希美，快重播回去，这次霙你一个人唱！”
“了解！…”
希美一个箭步蹿到点歌台前，按下重放。
“？？”
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唱错了还是怎样，但因为希美也想听，所以还是战战兢兢地继续唱起来。
…卧槽。
希美和优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这个词大概是二人此刻同时的心声。
“快录下来给夏纪也听听……”，“嗯嗯…”
霙满头雾水地看着两位友人的窃窃私语，气氛实在是太过奇怪，她唱到一半还是停下来了，“怎、怎么了吗？”
“呃，霙你…学过声乐？”优子比划着，问道。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唱歌和说话完全不是一个声音，好…软萌，的声音，和她正常讲话那种冷淡的声线全然不一样。
“没有啊。”只要霙放下话筒，声音就变回普通状态了。
“再、再唱唱？”
这一键切换的效果堪比用了变声器，好像什么一按一换声的跳跳蛙……连听过霙在床上软软的呻吟的希美也再度震惊，不，应该说是极度震撼。
与此同时，收到优子发来录音的夏纪。
【快听听！这是霙唱的！】
下一条是个一分钟的语音，打扫完桌子的夏纪莫名其妙地点开听了三秒，发出了和那两个人同样的感想。
“卧槽…。”
五、
三人在KTV欢唱了三小时，从八点半一直唱到十一点半才结束，喉咙痒痒的，希美在店门口和优子道别时候想，说不定明天会转为痛了。
优子说她一个人回去就好，起初希美还不解，想说三人一起走不好吗，被她趁着霙低头的间隙白了一眼，她才反应过来，优子的意思是不想给两人当电灯泡。
希美领了她的好意。
“那我打个车回家咯，到家会联系你们的。”
“嗯，路上小心。”希美招招手，转头对霙说：“那我们也走吧。”
“好。”
目送优子的身影走远，两人转身去停车棚取自行车，霙挽着希美的手，路上一改在包厢里的兴奋，恢复了安安静静的状态。和霙相处的时间越长，对她的了解也就愈多，整个人在希美心里的印象也更加地多面和丰满，今天也是，见到了不同往常的霙。
霙的玩心其实不逊色于活泼开朗的人，在街机厅那次就见识过了，只不过这次唱歌更加直观而已，起先她还有所拘束，点的还是温温和和的，适合她给人印象的歌曲，再后面大家越玩越疯，希美唱了男团三代目J Soul Brothers的歌，霙也点起了稀奇古怪的曲子——明天她喉咙痛可能会比自己这边更严重——希美在心里窃笑，因为霙点了《亿千万的回忆（思い出は億千万）》，希美和优子先前都没听过这首感觉很有年代感的歌，还在笑说为什么霙唱的句句是破音，“这首歌就是要破音啊！”，霙介绍了歌曲的来历，双手握住麦克风，用不着调的声音吼唱，脸上挂满激情洋溢的笑容，《亿千万》的歌词朗朗上口，唱到后面希美和优子也都会了，随着伴奏一块大喊“一生旅途中看过景色！成千上万！成千上万！”
假如有人拍下三人在包厢燃唱的照片带到吹奏部，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是合成照片吧？这个。
“霙觉得KTV有意思吗？”
在脑袋里作着玩笑般的猜想，走到车棚，希美打开车锁，边踢开自行车撑脚，让霙坐到车后座，边向她问道。
“嗯，好有趣。”
“哈哈。坐稳哦。”
希美一踩脚踏，载着人的自行车摇摇晃晃驶了出去，夜深空旷，人行道上几乎没有行人，汽车道也只零零星星开过几辆轿车，霙把脑袋搁在希美的背上，春末的风抚过脸颊，她环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紧了些。
要回家了吗？这个点，是要送霙回去了吧。希美这样考虑着，内心却并不想这么早就放她走，也许是唱歌的兴奋还残留着，就算后座载了个人，希美也觉得自己还能骑很久很久。
“霙啊。”
“嗯？”
“想回家吗？”
后座的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依偎着暖暖的身体，她轻声说：“…想和希美一起。”
希美笑了笑，用力踩了几下踏板，车子登上一座小坡，顺着坡道的弧度向下滑去。
道路两旁的樱花树，花季已经进入尾期，原先粉红的樱花逐渐被绿叶吞没，不过，深夜不管是花和叶，看在眼里都是一片黑漆漆的颜色，这个时间点骑行在高中时每日必经的路上，让希美心中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就好像不良生和优等生女友翘课夜不归宿的奇妙体验。
“好想去北宇治看看啊。”希美说。
“咦，这个点吗？”
“我就说说啦，这时间去翻大门被抓到会被当成小偷的。”
“嗯。”
“不过，白天去倒是可以，霙想回高中看看吗？”
她稍微沉默了一会，回答说好。希美以为她的停顿是不愿意的意思，霙说没有。和霙交往了很久的希美已经能从微妙的短语中分辨她的情绪，霙这句平平淡淡的“没有”，确实是不含不情愿的感想在里面的，遂不再追问下去。
“还想去爬山——当然也不是今天啦，趁着休学的时间，多去周边走走吧。”
“好。”
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骑行，不过说是漫无目的，几年的高中生活也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不知不觉周围已是再熟悉不过的街景，到希美自家附近了。但是不想回家，家里太过局促，还要提防着父母的耳目……出来时候也和家里人说过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唱K了，今晚不回去也没关系。
路过一家便利店，希美问霙有没有口渴，停下自行车去店里买饮料，可能是今天气泡水已经喝满足了，霙要了和希美一样的罐装咖啡，天气处在将热不热的晚春，暖柜还是坚持最后一班岗位启用着，她买了两罐热咖啡，两人捧着罐子，在便利店门外的长凳上坐下。和无论何时都很繁华的东京都中心不一样，已经跨过新一天界限的宇治夜深人静，街上几乎只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没有打烊。
“没有人呢……”
“嗯。”
霙就坐在身边，希美啜饮着咖啡，瞥眼瞄到她头顶的发旋，心跳渐渐开始加快。
“霙。”
她喝空手里的罐子，撩起恋人的下颌，几乎是很自然地就亲吻上去——反正街上没有人。对方也很乖顺，配合着伸出舌头回应希美的吻。
“晚上，住外面好不好？”吻了会后，两人分开了，希美注视着霙像小鹿一样水灵灵的眼睛，轻声问她。
“好的。”
她点了点头。
结果，又去了快捷酒店，和上回不是同一家，但这些地方的构造多半都大同小异，也散发着同样的，不知是封闭空间还是低浓度消毒水的气味。霙会觉得这种酒店太寒酸吗？洗完澡在床上缠绵在一起，希美问她。只要是和希美，哪里都可以……被舔舐着下体的霙无暇顾忌那么多，咬着手指，发出又软又黏的声音。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希美对于霙身上的敏感点已经了若指掌，知道触碰哪里她会高兴，不费多少力气就让恋人达到了高潮，霙抱住希美又暖又滑的肌肤，在她的颈边喘息。
随着快乐的颤栗过去，心情慢慢平静下来，霙也稍微恢复了点思考能力。比起具体在什么地方做爱，她倒是更在意希美最近会不会不太能得到满足。
霙的左手探到希美的腿间，那里已经湿了，虽然舌头还是可以用，不过不晓得是技术不够还是希美体质的关系，她没有办法只用舌头就让希美高潮，左手不是常用手，灵活度肯定比不上右手，她用手背在她的大腿根撩拨似地刮蹭着，触碰外部的敏感位置，湿滑的体液沾在了手上。
“希美…最近会，不满足吗？”
希美总是羞于回答这类很隐私的问题，支支吾吾了一会，还是承认说是会有点，末了还嘴硬一句自己解决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也没办法啊，霙的手受伤了嘛。”
“唔嗯。”
是没有办法，原先霙也是在纠结这个，但在优子的帮助下，她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谜底就是成人玩具——晚饭后被优子带去成人用品无人贩售店，霙自己也内心默不作声地吓了一跳，前前后后她花了足有半小时来消化夏纪和优子两个友人居然那么能玩的隐藏讯息。没错，霙是很喜欢希美，希美是她最爱的人，但听着优子介绍着各种道具的玩法，此时此刻也为恋人是个太老实安全的人而发愁。
霙停下了手的动作，从希美的身边抽开。
“怎么了？”
“等我一下哦……啊，我要拿一个东西出来，希美，请不要讨厌。”
“？……”
希美歪着头，不解地看霙光着身子从床上下去，到衣架那里挂着的包包里翻找，这回总不是去翻国王卡了吧，那东西只有一张，那还能翻出什么呢？…她迷惑着，待到定睛看到霙把那根形状暧昧的东西拿在手里，希美在一晚上里震惊了两次。
“这这这这这这……这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希美不是傻子，就算霙不解释，她也知道这是令人害羞的玩具，按摩棒吧，这个。网络推送广告时不时也会有看到，但见到实物是第一次。
“…今天。”
“哈？”
“我也…没有用过。”霙的脸羞得绯红，手里的东西捧也不是藏也不是，就这么握着火炬一样回到了床上。
“不是、这，怎么想到买这个的……”
“我网上查了资料买的。”霙没有把优子给供出来，她有点怕希美没法接受，吸了口气，换上柔软一点的语气，猫似得抬眼，望着眼前的恋人。
“希美…会讨厌吗？”
“也、也不是…就是，很害羞啦……这种东西。”
“霙是想给我用吗？”
“嗯。”点头。
——这大概也是心理战的一环。霙看到希美犹豫不决避开的目光，她的心思虽然难猜，但似乎也只会在一些关乎能力和自尊的方面敏感，幸好，床上的事不在她化身刺猬的范围内，见霙用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看着自己，希美瞬间心就软了。
“那就……试试看好了。你喜欢的话。”她抱起手，看向霙手里的玩具，尺寸倒也不是特别夸张，因为这类产品受众基本是女性，硅胶材质的柱体也体贴地做成了不会联想到真实生殖器的样子，即是说，虽说令人脸红，但也不至于反感。
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个是刚买的吧，里面有电吗？”她问道，没想到霙毫不犹豫地回说：“有。唱K的时候用包厢里的插座充电了。”
希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霙的套路给坑进，她这是有备而来啊……喂，慢着，我们在唱歌时候暗处居然充着如此危险的玩意吗？！
可惜话已经讲出口，再反悔就迟了——霙用小小的身躯压住希美，她的腕力比希美要厉害，单是被控制住手腕可能还真没法动，可惜霙的身材和体重都是弱势，现在手腕还缺了一只，当真要反抗的话其实也早就绰绰有余。两人在床上嬉闹了一阵，临到要进入正题才发现准备工作还没做足，这个东西，到底怎么用啊？于是只好又坐起来，研究按摩棒的使用方法。
简单还是挺简单的，只有三个按钮，开关，和加减号键，短按开关可以调整震动模式，长按则是关闭，加减号顾名思义，就是调节震动的强弱用的。
霙试着打开来，嗡嗡震动的机器把她手都震麻了，赶紧调低了点强度。
那要进去了哦……霙也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有些紧张地呢喃着，试着将前端塞进希美的下体，不过毕竟是缺乏触感的机器，加之又是左手再操作，过程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
“没办法啊……还是我自己来吧。”无奈接过霙手里的按摩棒，希美自己开始尝试将玩具塞入自己身体，即使只有霙看着，这样的场面也还是羞得她面红耳赤，不得不说，最了解自己的身体的还是本人，只要调整好角度，很容易就能推进去了。
感觉胀胀的，震动的酥麻感到了里面倒没有拿在手上那么强烈，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但还挺舒服的感受……内里第一次被霙的手指以外的异物占据，体感有些微妙。
“……”
“怎么了？”
“希美，好可爱…”
“诶诶诶、”
换手。
被过于香艳的画面刺激得心神荡漾的霙，撩开希美握着按摩棒的手，占据了主导权。
不用说希美，起先，霙对按摩棒的态度也是有些排斥的，比起她，说不定霙自己的排斥感更高，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个玩意的造型都还是以男性的生殖器为基础……大概。会让霙联想到不小心见过的，山田凉二的那个，她当然知道希美不可能和凉二搅在一块的，但该怎么说呢……就是会有些不快吧，希美若是被按摩棒取悦到了的话，会让霙担心自己很弱，没法满足希美，那个东西是先天硬件，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的。
她也把自己的困惑表达给优子过，优子听了后说我理解，但表情却仍旧轻快，挠着头发安慰道：“不知道该怎么讲啊…用之前我也有这种顾虑，用过之后完全没把这个当回事了。”
霙听不太懂她的话，追问为什么不会当回事呢，优子含糊地解释了几句，但霙并不能信服那些答案，最后她把感受的偏差归结于性格不同，夏纪和优子本身就很开朗，所以接受度也高。
——现在，沉浸在因为情欲，连空气都变得像蜂蜜一样粘滞的气氛中时，霙慢慢懂了优子“不当回事”的说法，就真的，没有人会在意芥蒂按摩棒的形状，它充其量就只是一个用来取悦伴侣的玩具，两人的全神贯注还是放在对方身上。
希美……好可爱。边啃咬着恋人的脖子，霙在心里默念着，灼热的气氛烧得她的脑袋都词穷了，唯有不停反复好可爱好可爱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希美发出微弱的呻吟，喉头随着吞咽一滚一动。霙现在觉得，按摩棒是个很方便的东西，让她有了更多余裕去欣赏希美的反应，她把舌头贴在她的喉结上，也随着她的吞咽上下浮动，好痒诶……希美低声呢喃道，霙趴在她身上，把撑着按摩棒的膝盖往前顶了顶，她立马就反馈了很有趣的反应。
会痛吗？霙问，身下的希美摇摇头，感觉很奇怪……她念着含糊不清的句子，声音带上近乎讨饶的一点哭腔，好胜的希美很少会展露出这种示弱的样子，霙听着，连理智之弦都差点要崩断了。
用手指的时候希美就喜欢被触碰穴口那块部分，霙握住按摩棒调整了下的角度，让每次刺入都能摩擦到她的敏感带，这个东西，方便是真的很方便，能省下很多力气……希美将环着霙背上的手抱紧，连腿也不由自主地勾上了她的腰，霙渐渐感觉到进出的手感变得粘稠，最后几乎难以拔插之时，希美摇着头求她停下来。
不行了…可以了……能停下来了……
啪嚓。霙好像听到脑袋里的弦彻底断掉的声响，两人像树袋熊一样将彼此抱得紧紧的，霙蹭着希美的脖子，在内心大喊太可爱了……希美全世界最可爱！……
按摩棒还插在里面，抱着耳鬓厮磨了好一会，霙才想起来要把那个拿出来，希美的里面把那个东西卡得紧紧的，霙都有点担心拔的时候会不会弄痛她了……原本凉凉的柱体带上了希美的体温，变得暖暖的，同时也沾满她的爱液，黏黏滑滑的。
好色情。
霙默默地想着，直到手里的东西被希美夺去。
“……霙把我欺负得很高兴嘛…做好觉悟了吗？”
“诶、”
啊…不小心玩得有点过火了吗。下一秒就换成了霙被希美按在了床上，缓过劲的希美用坏笑的表情盯着自己，那个让人不知道接下去会被如何对待的表情有点可怕，但同时也令人充满期待。
欺负希美很有趣……不过，霙想，两者相较的话，自己果然还是更想被希美主导吧……
那根沾满希美体液的玩具就在眼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霙支起一点身体，仰头含住它，微微咸的味道传递到味蕾上，霙心想，若是希美的身体有这个东西的话自己应该也不会讨厌……
请…温柔一点…
她吐出嘴里的硅胶柱体，轻声对希美说道。
六、
在快捷酒店尽情纵欲后的第二天，希美打电话邀约说去北宇治高中参观，学校那边已经联络过了，不会被当成推销人员，可以放心出入，霙嗯着应答，边抚摸着蜷在腿上的猫猫的毛。
约好是差不多等社团时间再过去，这样比较不会打扰到学生们，自己年级的同学已经全都毕业，值得留恋的也就只有校园本身和曾经待过的吹奏部，硬要说的话，霙觉得自己对吹奏部的感情远不及希美，除了几个比较熟识的，霙已经记不起大部分社员的名字面孔，毕竟自己对于吹部和音乐的兴趣大体都是建立在希美之上，希美毕业了，她的注意力也就随之转移，答应和希美一起重游故地只能算是爱屋及乌。
——直到打开抽屉前她是这么想的。
希美说最好带上能证明身份的学生证，霙就去书桌里翻找，无意间看到了希美送给自己的羽毛，梨梨花送的她第一次自制的哨片，被后辈邀请去家庭餐厅然后路上奶茶店的积分卡，以及，一把陈旧的钥匙。
那是生物教室的钥匙。
霙拾起钥匙，站在拉开的抽屉前沉思，除了希美外，霙自感算是个淡漠的人，现在看来，北宇治留下的回忆可能远比想象的要多。
生物教室养的河豚不知道还在不在……梨梨花…啊，她今年是要高考了吧，来搭讪时候还是高一刚入部的时候，这么一想，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霙的脑袋里浮现出梨梨花像是比熊犬一样蓬蓬的波浪卷长发，讲话慢悠悠的语调，和她总是爱笑的脸。对于这个黏人的学妹，霙一直觉得有点难以对付，上一次见面还是优子和她一起来东京玩的时候，之后就没有再联系了，东京之旅前也没怎么联系过。还没毕业时在吹奏部她还会借着距离近黏过来，可能是自己一直对她的热情表现得爱答不理吧，毕业后没有了交集，就断了联络。现在，或许是和希美交往久了，被她的性格所同化，霙学会了换位思考，再想想高三学期对后辈梨梨花的态度，她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抱歉感。
自己在梨梨花心里是怎样的形象呢……因为眼里只有希美，霙想，在别人眼中自己应该就只是个冷漠又古怪的前辈吧，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一直会过来搭讪，霙搞不懂自己有哪一点值得她那么喜欢。
旅游的时候没有听她提吹奏部的事，现在还在部里吗，还在吹双簧管吗，应该还在吧？霙思考着，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语句，脑袋里没有印象，发现自己对梨梨花的轻视不是一星半点，抱歉的感觉增加了。
霙这次去北宇治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目标。
“霙也很期待回校园看看吧？”
也许是想去见一见梨梨花的想法表现在了脸上，搭电车时，希美笑着向自己搭话了，霙嗯了一下算是回答。是期待吗？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比起来更像是要弥补点什么，确认一下这个后辈过得好不好的那种心情……说不清，按之前的自己应该是不会做出这种很在意别人的举动的，果然是和希美处久了被同化了吧……
回想间，电车停了下来，两人在六地藏站下车，一出车厢，外面的热浪就滚滚而来，那天晚上在快捷酒店沉浸在纵欲中时，屋外下了一场雷雨，冷热总在一瞬间，次日整个关西的天气就好像被急速切换至了夏天。
“好热啊。”北宇治建立在一座山的山腰上，从山底到学校有一条很长的坡道要走，希美在坡底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冰饮料，打开喝了几口递给霙，饮料是橘子味的，补充完水分，两人继续沿着长长的坡道上行。
以前每天都要爬这条坡，霙一直觉得自己是缺乏锻炼的人，但在坡道的硬性规定下，运动量也还是有一点吧，很久没爬了，这次走到校门口已是汗流浃背，霙想，看来现在自己的日常生活比起高中还要不健康。
来的早了一点，学校还没有放学，校门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快到学校门口希美打了一个电话，很快里面就有门卫大叔过来开门了，给他看了当年的学生证，霙和希美顺利进入了校园。
一进门就能看到标志性的参天大树、石碑，与饱经风霜的校舍，除了一些小的设施翻新过，整体上北宇治高中和自己就读时也没有多少变化，还是那种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样子。两人往教学楼方向走，有几个班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操场上有在跑步的高中生，突然入夏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校园里穿夏秋制服的兼而有之，看见这群朝气蓬勃，穿着高中制服的少年少女，霙才实感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是踏入大人的年纪了。
“…泷老师还在当顾问吗？”路上，霙问希美。
“嗯，还在哦。应该以后一直会在这里待到退休吧。”
两人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放学铃声响了，趁着学生大潮还没来，霙和希美换上宾客用的一次性鞋套，沿着上学时候不知道爬了多少次的台阶拾级而上，以前早上一起上学时候，希美总是喜欢到饮水处那边喝几口再继续攀爬，今天自带了饮料，就没有在饮水处停歇，看着希美一身短袖热裤休闲装，腕上戴着粉蓝色的DW表，没有拎乐器盒只是提了瓶饮料的背影——那个和高中希美已经相距甚远打扮的希美——霙更是真切感到自己这辈已经离高中有段距离了。
简单来说就是，老了的感觉…嗯，大概。
两人先去教职员室和泷升老师打了招呼，还不到特训期，每年都会作为特别指导前来的新山老师和桥本老师都不在，有机会的话，霙也想见见新山老师，当年她说的话给自己开导了很多，这次见不到有些遗憾。
明明天气已经这么热了，泷老师的桌上还是放着热茶。
热茶蒸腾出白烟，黄绿色的茶梗像水草一般竖立着漂浮在水中。
泷老师用高中时霙不曾看到过的亲切和两人寒暄，倒不是说高中时他不亲切，该怎么说呢，虽然总是微微笑着，但霙总是感觉他和学生之间有段距离，可能是自己这边也成长为大人了的缘故，那种疏远感淡化了。
希美已经和泷老师说过霙的手受伤的事情，自己带过的学生里有人能考上日本一流的音乐大学，应该是每个音乐老师的骄傲，泷升老师小心地拿过霙还缠着纱布的右手看了看，遗憾又心疼地叮嘱要好好养伤，因为不曾被泷老师这么关心过，霙不大自在地抽回手。
泷老师收拾了一下乐谱，带着希美和霙去了吹奏部，吹奏部的部活教室还在老地方，老远就看到门口堆放满了的室内鞋，教室洋溢着年轻人的欢声笑语，霙和希美被带着站上高出地面一截的讲台，见到老师来了，底下的学生安静下来。
霙往讲台下望着，眼下一片都是不认识的，捧着乐器的后辈，原来泷老师和优子站在讲台上的视野是这样啊。…不习惯被人盯着……霙有点窘迫地捏着衣角，视线在人群中寻找，还好，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想找的人。
梨梨花标志性的蓬蓬波浪卷发就在右前方不远处，那个自己在吹奏部时一直坐的位置，霙看到她时，对方正捂着嘴，用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又欣喜的表情盯着自己，就差没有当场要尖叫起来了。霙笑了笑，悄悄朝她摆摆手。梨梨花耐热属性点的真是很高…霙记得她夏天也会在短袖校服外面再套一件罩衫，难道真的像狗狗一样，是用舌头散热的吗。
“那个——大家安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来学校参观的，大你们两届的学姐，伞木希美和铠冢霙。高一高二的同学不认识，今年高三的同学可能还有印象吧。”泷向学生们介绍道。
“大家好，我是伞木希美！乐器是长笛！”
希美用活跃的语调自我介绍，朝台下鞠了一躬。
“…我是铠冢霙，乐器是双簧管。”
霙也学着希美的样子颔了颔首。
“伞木同学和铠冢同学当年都是吹奏部的Ace，特别是铠冢同学，后来考上了东京音大，在乐器上有疑问或者以音乐大学为目标的同学，等会可以向两位前辈请教一下。”
这样被泷老师作为榜样介绍着，感觉有点奇妙…感到不好意思的霙微微低下头，真的会有人来请教那些问题吗，她没想好要怎么和陌生后辈说话，不过见到梨梨花身边坐了另外一位吹双簧管的学生，知道她进入了能带后辈的梯队，霙感到有些欣慰。
说是指导和请教，实际上在教室待的时间也不太久。“小霙前辈!!!!——希美前辈!!——”，等两人刚下讲台，梨梨花就带着一脸差点要哭出来的表情扑过来了，霙抬起裹着纱布的手，被她抱了个结结实实，原一年级长笛组的后辈见到希美也很是激动，不过，很快吹奏部就进入到排练时间，为了不打扰他们练习，希美和霙先暂时从音乐教室退了出来，梨梨花一脸不舍地看着两人走出教室，听到希美说：“等会我们还会来的啦。”，她才满不情愿地拿起双簧管，视线心不在焉地随着出门的两人移动，看来今天是没心情好好练习了。
“梨梨花真的很喜欢霙诶。”
从教室出来，希美说道，霙不知该怎么回这句，只是嗯了一下，许久未联系，她见到自己依旧是那么热情，霙都有点不好意思。
“希美也…很受欢迎。”
“我以前是长笛组的嘛。大家似乎都有成长了呢，梨梨花这次看样子也进了甄选吧。”
“应该是。”
“坐到霙的位置了哦。”
“嗯。”
两人在教学楼里闲庭信步，教室里学生基本已经走完，要么回家要么去各自的社团，只剩下做值日卫生的同学。“霙想去哪里走走吗？班里看看？”希美提议道，霙摇摇头，对原先就读的班级，霙没多少去重温的兴趣，倒是有个地方她还想去坐坐……她捏紧裙子口袋里的那把钥匙，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门呢。
“希美…能陪我去生物教室看看吗？”
“啊，好啊。生物教室啊……”
听到那个在两人之间都留下重要回忆的地方，希美的语调变得暧昧。“那走吧。”说完，她拉起霙的手，往对面楼前行。
生物教室位于北宇治南校舍的四楼，正对面便是音乐教室，与经常被吹奏部当作场地来练习宾客络绎不绝的音乐教室不同的，生物教室除了有些需要做实验和标本讲解的生物课才会来以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的，由于处于走廊最末端的特殊位置，也注定没有学生会路过这里，是个清冷的地方。因为不常通风，教室里总有一股淡淡的，不知是福尔马林还是什么的味道，但霙很钟情这儿，学习也好发呆也好都是个很理想的地方，可以一个人待很久也不会被打扰。
希美本是和其他学生一样，除了上课也几乎不来这里的，唯二的几次都是因为霙才过来，现在想想，也许两人之间真的有根肉眼看不见的红线吧，这教室存在感稀薄，和对面隔着大老远距离，基本没谁会来特地注意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今天当然也是，两人途径四楼三年级教室，从窗户看进去，教室里还有不少忙于备考迟迟不肯回家的努力者，走廊栏杆也趴着在聊天的三年级生，而从天桥步到对面楼便一个人影都没了，嘛，本也就不奇怪，因为南校舍除了生物教室就全是仓库，连厕所都没几个人会跑去上，除了想要在厕所约架的不良生，其余没人会想来这里吧。
两人从厕所前走过，里面一片寂静，看来今天连不良生也没有呢。
“这边，真的超安静耶。”
希美和霙在走廊里走着，是因为没人的缘故吧，明明从拐角到末端跟对面楼是一样的距离，却显得比到音乐教室要漫长。
“嗯，平时没人来。”
到了，两人在教室门前停下，从门上的玻璃一眼就能看到堆得满满的标本墙，希美站在霙的身后，本以为她就只是想在外面看一看，没想到她摸了摸口袋，竟然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钥匙。
“咦？霙你还有钥匙吗，这个毕业时候就要上交的吧？”
希美吃惊地问。她对霙在上学时候在班里具体是什么职位并不了解，大约应该是生物委员之类的，不然没有资格掌握到生物教室的开门权，但按理说这些东西在毕业前都要统一归还学校，音乐教室的钥匙也是如此，她怎么……
“…我复制了一把。”
霙若无其事地说道，随即将钥匙插进钥匙孔，虽然早就知道霙本性其实意外不循规蹈矩，不过这个还真是……这算违反校规了吧？倘若使用音乐教室的学生为了图方便，人人都复制一把钥匙，那可就大乱套了。
喀嚓。门打开了，希美跟着霙一道走进去，心知这似乎算是非法入侵，心脏也不由砰砰跳了起来。
“希美。”
“啊、怎、怎么了？”
“让一下。”
霙越过站在身后的希美，伸手将门旁的窗帘拉上，这样从走廊就看不到内部了，随后她又轻车熟路地把朝向北校舍的窗帘都拉上，连接生物教室的只有前门和非紧急情况不能打开的应急通道后门，南侧则是高低差很大的体育馆，根本看不清楼上的状况，这样一来，这里就成了个密室。
“霙你很常干这种事情吗？……”希美苦笑着，当年是学生还好，现在这样做被保安抓到真的会被当成小偷扭送警察局的，但霙似乎毫不在意，嗯了一下，说不喜欢太亮，而且也没人会注意这里的窗帘是开着还是关着。
这倒也是……希美想，自己高中三年也不曾注意过生物教室的窗帘到底是拉开还是关上。
真的，如对生物教室了如指掌的霙所言，外面半点动静也不会有，有的只有隐约从操场传来的，田径社训练的口号和吹哨声，在门口站了会，希美紧张的心情慢慢松弛下来，新奇地打量起四周。
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最里面窗边的水族箱，因为当年霙喂养过这箱的河豚，希美还在想是不是已经长成大鱼了，但刚看过去便不由失落，里面饲养的早已不是河豚，换成了其他观赏鱼种。
“诶，河豚没有了啊……”
“唔。”
“霙不难过吗？”希美看看霙，她表现得好像还蛮平静的，并没有十分伤心。
“有点，不过也没有很意外。”
“为什么？”
“因为，暗绿鲀很难养，不爱吃现成饲料，喜欢吃带腥味的东西，生物教室没有冰箱，那时候我用虾皮喂的，水经常会脏。”
“啊，照顾起来麻烦的意思？”
“嗯。而且它长大容易从鱼缸里跳出来。”
“这样啊……”
怪不得，可能是一般生物委员没有那么多心思照顾那么麻烦的鱼吧，后来就换成了容易饲育的鱼种了。
除开换掉的观赏鱼，生物教室的其他也和北宇治高中一样，挂着的图鉴、海报，两年多来都没什么变化，只有颜色被阳光晒得更浅了。教室后方展柜的杯皿和标本或许摆放位置有所不同，但自己本就记不清，所以看起来也和记忆没差。
天气也热起来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高三那个夏天……
希美坐到那时靠过的柜子旁，望着天花板发呆。
“……希美，在想什么？”霙也坐了过来，把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膀。希美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反刍青涩又让人害羞的回忆，便岔开说：“我们生物教室居然没有人体模型耶，那种蛮多学校都被传成校园十大灵异怪谈的东西。”
“不，有哦。我拿到准备室里了。”
“咦是么？是说以前一直放在外面的吗！”
“嗯，二年级时候说是后排的同学上课觉得后面站着这个被盯得心里发毛，就让我把它搬进去了。”
“呜哇…霙你还真敢碰这种东西……”
“只是塑料模型吧…？”
“希美要看吗？准备室和生物教室用的是同一把钥匙。”
“不不不不不不必了。”
胆子好大…总觉得按怪谈的话，碰了人体模型说不定就要被诅咒了。
记得以前上课是有见到过……把那东西放到看不到的地方真是明智选择，有个被剖成两半面无表情的人体模型惊悚地站在教室角落，被那种东西盯着，别说上课，怕是连最喜欢的抱抱都没办法进行了……不过霙说不定即便有人体模型在也无动于衷吧，毕竟是恐怖病院都能面不改色在里面玩耍的人。
“碰了这个感觉像要被诅咒一样…”
“是我搬进去的哦，要诅咒的话早就诅咒了吧，我还碰过希美，这么说来希美间接也被诅咒了。”
“噫！…大意了！”
“所以，到底会是什么诅咒？”
“这个嘛…具体我也不清楚啦……”
霙听了，做思考状。希美没说出来，反正无外乎会看到鬼啦出门被车撞之类的吧，讲出口有点晦气。没想到这话题能延伸那么长，希美拧开瓶盖喝了口已经没那么凉了的运动饮料。
“唔……爱上我的诅咒？”
“——噗！”希美赶忙堵嘴，喝进去的饮料从鼻子里呛出来了，原来这种也是可以joke的吗，“别把自己讲的好像鬼一样啊…！”她慌忙把满是汽水的手和脸泡去盥洗池里，还好生物教室就有水龙头，可以很方便洗手。
“对不起……”
把汽水洗掉，希美转头看看霙，她好像抱歉到连尾巴都要垂下来了的样子，眼巴巴看着自己，“…那个，不好笑吗？”，那个霙式笑话是认真的吗！…被这样委屈的表情看着，希美立马就心软了。
“不是啦……”
“那难道是…希美不喜欢我了吗？”
“诶？！不是我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那要抱抱。”霙笑起来，朝希美张开手臂。
“好啦…”
希美把还满是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回抱住小动物般黏人的霙，“老实说……”，“嗯？”，“高三那时候爱的抱抱。”，“嗯。”，“柜子硌得我屁股有点痛。”，“…我脚踮得很酸。”，“我有弯腰了。”，“我知道。”
窗边的柜子其实很宽，完全足够两人在上面坐下，这次两人不用再维持别扭的姿势了，希美抱着霙坐在柜面上，眺望外面逐渐变成紫红色的天空。
当时那样不知该说是暧昧还是严肃好的气氛……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三年后的今天会再次和霙以这种方式，在生物教室来一次最喜欢的抱抱吧。
“希美……”霙把脑袋像猫一般扭过来，蹭着恋人的脖颈，希美很快就反应过来，今天的最喜欢已经不会仅止步于拥抱为止了，她笑笑，用手撩起贪心的猫的裙摆。
——自然而然的，就在生物教室里做了，不过只有单方面的，在这边的话，霙不是很顺手。
“…希美没有满足没关系吗？”做完后，用餐巾纸擦去腿根流下的爱液，霙将叠好放在一旁的内裤穿了回去，背对着她整理衣物。屋外洒进来的夕阳将教室照成了橙红色，到这个点，吹奏部的每日练习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一想到后辈们在练习同时自己和霙竟然在神圣校园的隐蔽处做着这种事，希美的脸上火烧火燎，但又难以否认真的很刺激…怕被人看到而产生的偷情或是背德感…唯一的缺憾是，假如霙穿的是校服那就更好了。
当年为什么都没发现霙原来是那么可爱的啊。希美在心里懊悔，如果是高中时候就交往的话，说不定就会有更多不同的体验了……啊，高中那个无敌别扭的自己能不能处理好这份感情是另一说，现在就只是可惜错过了很多美好时光。
古话说得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嗯，没事，反正晚上还要再做的嘛……”
“那倒也是…”
今天应该也不会回宿舍去睡觉了，上大学住校的好处之一即是不用向父母通报自己每天的行程。不知不觉中，和霙就已经发展到可以随口谈论令人害羞话题的程度，看着夕阳下正在穿回胸罩的霙，希美又联想到高三那个青涩的，在这里做最喜欢的抱抱，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霙，两者间的奇妙反差让她笑了起来。
“笑什么？”穿好了胸罩，霙拾起桌上的衬衣，转过身来。
“啊，没什么，就觉得霙也变得很有女人味了啊。”
“是说以前没有的意思吗？”
“那倒也不是，怎么说，现在更有…成熟韵味？”
“唔。在夸我吗？”，“是哦。”，“那谢谢。”
霙低下头，一个一个仔细扣好衬衣纽扣，白皙的肌肤被白衬衣和栗色薄毛衣掩藏不见，同时也消去了其上欢爱的痕迹，想起方才霙躺在教室桌子上激烈索求的样子，希美的心跳又不由快了几分，肉体上的满足暂且不论，精神上可以说是早就吃了个撑了，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在这里再多缠绵一会希美也不介意。
整理好衣服和裙子，霙在希美面前转了圈，“怎样，看得出来吗？”
“不会，挺正常的。内裤有弄脏吗？”
“还好，很早就脱掉了。”说这句时，霙把视线移开到养着孔雀鱼的水族箱，脸红红的，希美心照不宣地也红了脸，嘿嘿笑着挠挠头。知道霙是会湿得很厉害的类型，所以早早就把内裤先脱掉放在一边了，不过自己这边其实也…嘛，算了，晚上洗澡再说吧。
检查完没有遗漏，把动过的东西物归原位，在生物教室最后参观了一遍，霙和希美锁好门离开了生物教室，走到四楼拐角，部活时间结束的铃声也刚好响了起来，两人折返回音乐教室，大家都已经在收拾乐器，久石奏站在讲台上指挥低年级学生把地毯收到准备室，看来这届的部长应该是她了吧。
“啊——小霙前辈，希美前辈！”刚进门没两秒，眼尖的梨梨花就发现两人回来了，她身边是一年级开始就玩在一起的…霙想了好一会，才勉强记起来似乎一个姓兜谷另个姓笼手山，姓氏不同的两人气质却分外相像，站在一块好像双胞胎一样。
“刚才到哪里去了哇！”
“诶、就…在学校里散散步之类的，好长时间没来了嘛。”
“练习结束了吗？我看看我看看，今年是什么曲子？”希美不动声色把生物教室给省略过，靠着健谈立刻就和学妹们打成了一片，不知是否是感觉出了霙对于人际关系的苦手，她很自然地就套出了两位学妹的全名，叫兜谷爱瑠和笼手山骏河啊…霙记下来，心里又谢过万能的希美帮忙解围。
“久石让先生的《能看见海的街道》。（海の見える街）”处理完部长事务的久石奏从讲台上下来，插进几个人的聊天，向希美和霙浅浅鞠了一躬。
“前辈好。”
总是带点小恶魔感觉，给人以二尾猫又印象的黑色短发学妹，如今成为了吹奏部的现任部长，是肩上负担了职责的缘故吧，她看起来比过去要成熟了，不过，希美和霙对这位低音部的学妹并没有更多交流，同是低音部的夏纪跟她会比较熟悉。
“啊不用那么拘谨啦。话说，这是《魔女宅急便》里的吗？”
“是哦，很难吹诶，好多地方气息不够用，手指抽筋了，小霙前辈救救我——”梨梨花像只狗狗一样黏着霙，霙没办法，用左手拿过她的曲谱，梨梨花趁机立刻抓住了霙的手腕，脸上的撒娇也一转成了担心。
“刚才就想问了，小霙前辈，右手这是怎么了啊…！”
“啊……”霙愣愣，因为手都不怎么痛了，所以都快忘了还伤着的事。她下意识朝希美使眼色求救，希美耸耸肩，既然被点破了那就没办法了，这么明显的绷带，就算想藏也藏不住，刚才大家都没有提起，就只是因为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受伤缘故吧。
“不小心受伤了这样。”
“很严重吗？”梨梨花不甘心地继续追问，若是轻飘飘的伤，也不会在上学时间出现在北宇治了，希美知道梨梨花从高中时候就很喜欢霙，对她格外关心心切，见霙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就帮忙把话头接了过去。
“已经动过手术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在恢复阶段，就先申请休学半年了。”
“半年！那么久，能恢复么？”
“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啦。”
见希美这么说，梨梨花和兜谷笼手山两位学妹都松了口气。
“那会留疤吗？”
“这个就，没办法的吧。疤痕以后会慢慢消掉的。”
但只是留疤还是比残疾要好多了，而且是在手上不是在脸上，也不算破相。得知不会影响演奏，几个人的表情明显都阴转晴，之后的话题也转成了吹奏部轶事和讨论放学后去哪里聚餐，气氛再度变得明快。这样说没关系吗？…谈天的间隙，希美朝身旁的霙看去，两人都知道手的伤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恢复的，她不清楚自己这么讲是否会戳到霙的痛处，霙眨眨眼，点头表示对别人这么说就好。
“小霙前辈和希美前辈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大家都懂泷老师所谓的“乐器上有疑问或者以音乐大学为目标可以向前辈请教”其实就只是客套话，即便是真的有需求问老师也已经足够了，因此除了几个认识的后辈围在身边外，其他学生早就已经各自散去。霙听过梨梨花的双簧管演奏，简单辅导了下，话题过渡到了晚上聚餐的事宜，久石奏说有事不能参加先回去了，希美这边本来也是有曾经的长笛组学妹来邀约，不过她们也看得出希美要照顾霙的感情，被婉拒后就告别了，最后就只留下三个眼里放光的霙的小迷妹，三人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神情，高中拒绝了她们好几次的霙，这回总算是找不到再拒的理由，微笑着答应下来。
七、
“第一次和霙前辈的双簧家族聚餐！Yeah ~”
边轻声欢呼，梨梨花边用手机按下快门，围桌而坐的五人比着“耶”的手势，在菜肴上方组成五角星的形状，仿佛这样拍照才代表聚餐的开始，“我开动啦~”，三位学妹异口同声地说着，终于能够动刀叉了。
也太孩子气一些吧…而且，我不算是双簧家族啊。希美在心里对略显幼稚的女高中生餐前仪式吐槽道，不过，倒是也很可爱，很有剑崎梨梨花的风格。坐在身边的霙也有同感吧，对上希美的视线，她温和地笑了笑。
“没想到有生之年双簧家族聚餐真的能组起来！”梨梨花激动地说。
“是呀是呀！”巴松学妹附议道。
希美用叉子叉起炸鸡块，蘸上美乃滋送入口中，不太能体会三位学妹的欣喜。确实是有很久没见了，但用“有生之年”来形容是不是太夸张了点，都还是高中大学生，以后的人生还很长呢。
“有那么夸张吗？”希美问，她和长笛组后辈的见面也没激动成这副样子的。听希美略有轻视的语调，梨梨花摆摆手指，正经地说：“希美前辈你不懂啦，小霙前辈超——难请的，那时候邀请好几次都被毫不留情拒绝了。”
“结果到小霙前辈毕业了也没能约出来。”笼手山遗憾地补充道。
“不是有一起去游泳过吗？”
“可是霙前辈聚餐没有去哦。”兜谷说。
“啊，是哦。”
这么一说希美才想起来，那本来只想约霙去，最后去了一大帮人的泳池聚会，晚上聚餐时候霙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上学遇到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喜欢人太多的场合，先行回家了。
真是个不合群的家伙啊。四人将视线聚到谈论的中心人物身上，对此，正在吃薯条的霙微微偏了偏头，露出‘是吗’的表情。
知道霙本质还是不擅长社交，希美以“吹奏部现在还好吗？”为话头，继续刚才在学校没聊完的话题，活跃餐桌上的气氛。两届新旧轮换后，吹奏部里已经没多少认识的名字，不过看得出，经过明日香前辈、优子、久美子，再到奏的一届届接棒，吹奏部正变得越来越强大，曾经一度荒废的北宇治现在已经是关西强校，打出名气后也有更多志向音乐的人选择就读北宇治，今年加入的好几个都是实力不俗的新生，梨梨花和兜谷、笼手山这些后辈也茁壮成长，成为了部内的顶梁柱。
“梨梨花现在是声部首席啊，不错嘛。”
“哎呀，双簧乐器总共也没几个人嘛，啊，话说，今年有个新生超强的！还好我马上要毕业了，不然实力被人压着还霸占首席位置怪不好意思的。”
“…没有的事，现在吹得很好。”
“和小霙前辈比还差得远呢。”
梨梨花吐着舌头挠了挠头。虽然她自谦实力不足，但交响乐是团体战，只有某个人拔尖是不足以支撑全部的，除了音乐水平外，配合也是重要的一环。吸取以往教训的优子，在声部首席之外还设立了新生指导的职位，现在正是由梨梨花担任。希美还记得自己对剑崎梨梨花的第一印象，是个给了自己煮鸡蛋，有些奇怪的女孩子，但上来选择攻略的就是霙这样堪称铁之壁垒的难关，能有这般勇气和亲和力的人，新生指导这个职位非她莫属吧，毕竟希美觉得应该没有哪个新生比霙更难接近。
而且……希美想着，低头默默用刀叉分食牛排，缓慢地咽下，将自己阴霾的表情藏在学妹们的欢声笑语中——刚才在学校也听到过梨梨花的吹奏，希美发现自己现在的水平连这个学妹都敌不过——这么说无疑是傲慢了，但不超过梨梨花的话，面对东京音大的学生压根就是毫无胜算。
“——久美子前辈和丽奈前辈两个人一块跌进喷泉里，整个人都湿透了诶！”
“幸好快到夏天了，不然要冻感冒了。”
“那之后我看久美子前辈走花坛边上都小心翼翼的。”
三个后辈分享着霙和希美毕业后，吹奏部里的轶事，大家都哄笑起来，等笑声渐渐平息，希美吸了口气，开口道。
“那个…我说啊。”
听希美的语气预感到好像是什么严肃的话题，三位后辈停下进食，坐直了身子，希美将视线投向坐在对面的梨梨花，觉察到目标竟是自己，梨梨花讶异了一秒，收敛起笑容，可能是希美的表情太过一本正经，她甚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嗯…其实，我最近改吹双簧管了。”
“…咦？”三个后辈异口同声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啊…这个，该从哪里说起呢……”
霙也没有料到希美突然提起的会是这件事，之前都没商量过要说的。她睁大了些双眼，以略带惊讶和困惑的表情望着希美。
“因为霙的手受伤了嘛，有个演奏会无法参加了，所以想要我代替她出赛，但一直感觉吹不好，所以想你们能不能帮帮我之类的……”
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希美一开口就后悔了，不对，这样一来有很多要解释的部分，譬如为什么不找其他音大生替代霙，为什么是吹长笛的自己这边接棒，再怎么说，这个位置都不应该轮到自己，她们会猜疑我和霙的关系吗？希美想。
“……”
三个学妹都一言不发盯着，因为不知道她们会问出什么，一想到要面对学妹的提问得如何绞尽脑汁作答，希美的脑袋就直冒冷汗。
但结果出乎意料的，她们几乎什么都没问。
“……好、好厉害啊。”
“希美前辈果然和霙前辈很要好呢。”
梨梨花以一种“我完全理解”的表情温柔地笑起来。
“当然可以啊，前辈有什么需要都会帮忙哦。”
“……哈？”
这下换希美懵圈了，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霙仍是不解，以困惑的表情望着自己的恋人，是教学方式有所欠缺吗？霙不明白有了自己的帮助，希美为何还会要求助于别人。
该怎么说呢……看到霙些许不愉快的样子，希美思忖着等会要如何跟她解释。
霙的水平的确是拔尖的，但她和自己太过亲密了，正如以前合奏利兹与青鸟时候一样，她无意识地就会掩藏起实力，将自己放到陪衬的位置。霙就像葱郁的叶丛，无论什么花朵放置其上都会被衬托得鲜艳欲滴。这里并不是将自己的缺陷归咎到霙责任，希美感谢她的奉献，自己的实力也确实不佳，正因如此，选择追逐的目标才不能是霙，她是个爱慕着自己的天才，不能够是那么缥缈的，而应该要一个更加客观的存在。
希美想，与自己没什么关联的剑崎梨梨花是绝佳的人选。
希美没有发现自己在打量梨梨花的同时，梨梨花也在观察着她们二人，虽然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有些事情是不适合在目前的餐桌上提起的。
“啊，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可以提吗？”
梨梨花用她那不急不缓的语调说道。
她知道霙和希美两个前辈之间有着特别的关系，早在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了，之前短暂的东京之行也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她一直对铠冢霙这个前辈很感兴趣，梨梨花喜欢可爱的事物，打从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小小只的霙前辈，明明身形娇小，气场却像冰山一样难以接近，她唯一会敞开心扉的只有对希美。
想和霙前辈做朋友，想多知道点霙前辈的事情。——梨梨花这么期望着，可惜和霙的联系随着霙的毕业而中断，自己在霙的心里应该也从来没排上什么位置吧，她为此也消沉了一阵。要忙碌的事情很多，渐渐的，她也遗忘了这件事，至少不把这个作为什么期待了，没想今天希美和霙竟然突然出现，希美前辈还主动请求帮忙，梨梨花尘封的热情仿佛一下子被调动起来——这是个机会。
只和希美前辈接触的话，霙前辈一定会不悦的，梨梨花想了个办法，把话题转到霙的身上。
“小霙前辈最近没什么事情吧，大学生活忙吗？”
“诶？…休学了，不忙的。”霙摇摇头。
“希美前辈呢？”
“也还好，比起高中还是轻松很多的。啊、”
不愧是希美前辈，反应过来了。梨梨花期待的就是要让希美开这个头。
“梨梨花你们是高三生啊，那学习很忙啊，抱歉，突然提这个……”
“被升学压力困扰得焦头烂额呢，特别是数学……”梨梨花把脑袋咣地搁在桌上，当然，自己数学很烂也是事实，“和吹奏部没关系哦，反正就算去上补习班，也是一整节课都昏昏欲睡。”
梨梨花转过头，看向霙。
“对了，我记得小霙学姐成绩很好吧？听夏纪学姐说当年直接报了音大就考上了，替补选项一个都没报，好厉害啊。”
“还好…”突然被夸奖，霙不好意思地捋了下侧发。
“诶，希美学姐也有几门强项吧，肯定比我强啦…我门门几乎都及格线掠过呢。”
梨梨花熟练地对着两位前辈一左一右地撒娇，早两年她比现在要稚嫩，现在和奏玩得多了，也被她猫咪般狡黠的习性传染。她朝希美眨眨眼，希美马上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对啊，霙你成绩那么好，刚好休学没什么事，到梨梨花家给她补习怎么样？”
“做完作业可以和希美学姐一起练习双簧管，小霙学姐正好也能帮我指导，最近的气息训练好像到瓶颈了，有段长音怎么也吹不好。骏河和爱瑠也来吧？三人一起补习效率更高。”
“好呀好呀。”巴松组学妹欣然答应。
“唔。”
“来嘛，人多热闹。”
“…好。”
对着希美的笑脸，霙也不好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好耶！~”
这是什么展开……霙困惑地看着没一会就和双簧家族又打成一片的希美，奇怪…之前希美有和梨梨花那么要好吗？被围在她们几个中间，霙总感觉自己像被一群狗狗汪汪包围了。